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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山,是建昌老家的一座山。说好听点儿,它是山,其实就是一座普通丘陵。因其山顶有一块巨大岩石,形似鸡冠,而闻名于乡里。相比较老家其他的丘陵,鸡冠山算是高的了。但是高也高不到哪儿去,两三个钟头就能爬个来回。
鸡冠山离我们村子貌似很近,但是真正上山并领略他的俊美却要跋山涉水。如此一来,想登鸡冠山的话,时间可能都会浪费在路上。刨去登山的时间,恐怕一个来回就得用上小一天儿的时间。
春秋两季,是登山的最好季节,也是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最闲暇的时候。家长和老师都要种地、收秋,因此在老家就有了农村特色的农忙假。每到农忙假,就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一是因为家长和老师没有时间看管我们,我们可以随便撒野;二是因为老家的春秋也是最美的。春天山花绚烂,秋天又满眼金黄。儿时的我们虽没有发现美的眼睛,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美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上山不是为了看美景,而是不由自主、有预谋地在放假前夕聚在一起,研究放假期间的活动。对于那时那刻、那个年龄段的我们,最重要的娱乐活动当然是上山捉蝎子了。
南山沟、北大山离村子较近,也是蝎子比较多的地方,是我们以前的首选地点。后来捉蝎子的人比蝎子还要多,所以我们也只有另外开辟战场,鸡冠山便成了不二选择。
电视剧《西游记》中唐僧西天取经路过毒敌山琵琶洞,被蝎子精困住,并异想天开,欲与唐僧成婚。悟空、八戒屡战屡败,后来菩萨钦点昴日星官下界降妖。这个昴日星官神职是“司晨报晓”,说白了就是一只大公鸡修炼成了神,是蝎子精的克星。星官的出现,蝎子精必然浑身酥软,现出原形。按照这一逻辑,老家的大人们也就编了一个故事,说鸡冠山上没有蝎子。为了躲避鸡的迫害,鸡冠山的蝎子都跑到了与之相对的北大山和南山沟。
小孩子哪懂这些,认为大人们在编瞎话,只是为了哄骗我们。其实大人们有自己的考量。毕竟他们吃过的咸盐比我们走的路还要多。他们一是怕我们路途遥远遇上危险;二是怕山路陡峭,万一有滚石或草蛇出现而可能遭遇不测。因为此前已经有过先例。据说当时有个邻村的孩子上山捉蝎子,另一个伙伴用撬棍在上方撬下岩石,滚石将其砸死,大人于是就拿这一事例,时常警示我们。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还是冒着危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捉蝎子要有必要的工具,最简单的家什就是一个钩子、一个塑料袋、一个镊子,再繁琐一点最好带一个撬棍。钩子用来翻石板,塑料袋用于装蝎子,镊子用来夹蝎子。而撬棍的功用可就大了,蝎子窝往往在有缝隙的岩石里。撬棍的一头放在岩石缝里,利用杠杆原理就可以撬开岩石。有时候赶上一个蝎子窝,就可以满载而归。
鸡冠山有蝎子,而且还很厚实。我们几个小伙伴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造访,揭开了“鸡冠山没有蝎子”的最大谎言。鸡冠山上碎石很多,石板也很丰富。蝎子喜欢居住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并且附在石板的下面或碎石里。我们用钩子翻石板、挠碎石,就会发现蝎子。然后用镊子夹住蝎子尾部黑色的部分,将其放入袋子里。有时候我们也徒手抓蝎子。拇指和食指捏住尾部黑色的部分,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被蛰。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用手捉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采取用镊子夹的方法。
万一被蛰,怎么办?撕心裂肺的疼是肯定的。这个时候一定要淡定。首先不能喊娘,也就是说不能用古往今来最朴素的情感表达疼痛的心情。国人往往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母亲,就连惊讶时也会喊一声“我的妈呀”。但是被蝎子蛰时,千万不要喊与妈妈有关的话或词语,因为蝎子的出生就意味着蝎妈妈的死亡,一只母蝎子能繁殖几百只小蝎子,小蝎子密密麻麻地附在妈妈的身体上,慢慢地蚕食着妈妈的肉体,直到自己能独立。因此可以说,蝎子是没有妈妈的。如果被蝎子蛰的话,越喊妈妈,就会越疼痛,越喊妈妈毒性发作越快。当然这一说法只是民间的,理论上可能站不住脚。疼痛只能说明蝎子的毒性之大,且传导迅速而已。那就任其疼痛难忍吗?非也,土办法是很残忍的,即将其尾部弄断,其尾部流出的体液涂于被蛰部位,能起到暂时缓解疼痛的作用。
鸡冠山有蝎子已成为铁一般的事实。鸡冠山之所以有蝎子,可能是因为蝎子故土难离,不愿长途跋涉迁徙到北大山和南山沟。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其他小伙伴们继续被谎言蛊惑着,而我们这几个伙伴闲的时候就会组团去鸡冠山。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有动力。
看到我们每次满载而归,家长们也开始默许了我们的行为,当然临行前还会再三叮嘱注意安全。因为蝎子有药用价值,我们把蝎子以每两几十块钱的价格卖给药贩子。每攒足一斤蝎子,我们就会将其转化成人民币,上鸡冠山捉蝎子就成了那时的一个来钱道儿。
去鸡冠山捉蝎子,我们从没到达过山顶,因为山顶什么都没有,只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形似鸡冠的岩石。当然,爬上大岩石的危险系数比被滚石砸伤或被草蛇袭扰要高很多,因此我们不敢冒这个险。但是有人却敢。
传说,鸡冠山的大岩石上有一个石棺,棺盖盖得很紧,只有9个亲兄弟,合力才能把石棺盖揭开。而且必须是每年的农历三月十六,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山神爷生日”。这一天打开石棺盖的人从此就会荣华富贵,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好。
我们村的北面有一个哑巴沟,听老人讲,以前山沟里住的都是聋哑人,因此被称为哑巴沟。这个名字的来源可能无从考证,但是有一个情况却是真实的。山沟里有一聋哑老妇拉扯着九个孩子在山沟里居住。本来这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居住的穷山沟。因为无路、无水、无电,山沟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有的人家经过了几代人的奋斗,陆续搬出了穷山沟。而唯独赵氏母子对那里不离不弃。
赵家兄妹九人,八男一女,经常食不果腹,生活异常艰苦。想去救济他们的人也要爬山越岭,费上一些工夫。兄妹九人当中,老大年龄20岁,最小的也不过3岁,他们的父亲在小女儿诞生后不久便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了。
老大虽已成人,但是没念过一天书,靠知识走出山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靠力气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再加上别人的救济,他在山沟的南山坡种了些杏树,每年凭卖杏的几个钱贴补家用,维持生活。另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动力,就是那个传说。因为只有他们符合条件,才能去搬开那个向往已久的石棺。所以,他砸锅卖铁也要把其他八个弟弟妹妹拉扯长大。
稍大的哥几个时常会去鸡冠山踩点,熟悉路情。因为只有哥九个都熟悉路情才有可能搬开石棺,但是天公却偏偏在每年三月十六不作美。不是赶上刮风下雨,就是赶上山上有积雪。所以那时的几年间他们都错过了机会。
赵家兄妹成了鸡冠山的常客。我们上山捉蝎子的时候,偶尔会碰到他们,估计那时他们正在踩点。
又过了几年,我去县城读了高中。偶尔回到村里,听老乡说老赵家终于搬出了哑巴沟。至于揭没揭开鸡冠山的石棺,他们家又搬到何地,村里人却一概不知。
许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偶尔回到老家,路上会经过几座漂亮的庙宇。据说方丈或主持都是当年哑巴沟的赵老大。在与老家的乡亲们闲谈时听说,赵家兄妹终于有了音信。除了老大在家乡皈依佛门外,其他人分别在北京、青岛、唐山等地,靠卖水果蔬菜发家致富,并在当地买房定居。
现在,我不知道老家的孩子是否还去鸡冠山捉蝎子?那岩石上的石棺是否还依然存在?但知道,野生的蝎子已经被列为了国家重点保护动物。无论在哪座山捉蝎子,都是违法行为。至于那个多年的传说,依然在传,也很美丽。不管它是真是假,但是人们都相信,勇敢地走出大山,靠双手付出辛勤的劳动,就会过上美好的生活。
词三首
□刘悦欣
好事近·春柳
新雨润街亭,烟柳舒眉如凤。缕缕丝绦织锦,一帘江南梦。欣闻雏燕娇声啼,芳踪藏深弄。风起疏枝叠翠,碧波春潮涌。
减字木兰花·虹螺山水
腊月寒风透骨凉,树挂薄霜,河覆冰裳。
雪洒大地亦苍茫,玉絮飞扬,银粟融浆。
柳岸兰舟浅处藏,曲水流觞,共赋诗章。
千金散尽又何妨,煮酒书香,沉醉红妆。
如梦令·春游刺玫花沟
汩汩清泉如注,水草芊芊盈目。春到刺梅沟,融雪润泽千树。山麓,山麓,来日百花争怒。
初春的故事
□李敏
冬在感伤,春在彷徨
依旧是季节的转角
心底泛起爱的涟漪
春雪,飘过深冬的思念
化成热情洋溢的亲昵
让期许如愿,做春的嫁衣
春与冬的距离
遥远又相依孤独的等候,一季又一季
无数次的擦肩
才赶上今日花前的伫立
春风已沉醉一份爱的执念
唤醒草色天涯,盛装锦衣
等你碾落成泥,相守相依
春光,带上含笑的绽放
明媚是我今生的美丽
春雪,放逐最浓的思念
飞舞静落梨花春带雨
是冬对春的拥抱
还是春对冬的偎依
诉说的是
落雪与花开的诗意
三月的春天里,万物有爱意
万物都是你
一场旷世的爱恋在深情演绎……
三月微雨盼杏花
□才春新
今晨推门而出的时候,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做一个深呼吸,温润是这个清晨最独特的味道。走在路上,薄雾如纱若有若无地袅娜而舞。伸出手,掌心中有缕微湿的感觉。难得三月无风,这样的清晨可是有雨吗?
也许还早吧,前两天还降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呢。那场雪是来得晚些,可她分明昭示冬天还在啊。莫非她曼妙的舞步到底惊了春姑?莫非这冬的宝贝也是春的使者?她们姐妹在做一场季节的交接也说不定呢!这样想就越发压不住心底的那丝躁动。一场冬雪过后,我是如此地盼望一场春雨的到来。
走在这样的路上,像是正走在家乡的山路上。浓浓的雾气中逐渐飞起细细长长的雨丝。这样的雨好着呢。这样的雨可以不避不让,这样的雨纵然一点点湿了衣襟也不会打透。你蛮可以悠悠闲闲地漫步雨中,再左看看右瞧瞧。看什么,瞧什么?透过一片光秃秃的枝条很快便会寻见杏树。是的,早春的一场细雨一定是一场绵绵的杏花雨。杏花便在这柔柔绵绵的雨中隆起芽苞,继而含羞带怯地红了双颊。
春天是最动人的。走过冷寂的冬天,春花的艳丽总令人眸光一亮。桃花儿、杏花儿、李花儿等所有早春的花中,我对杏花有着格外的偏爱。“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杏花给我的感觉是清新又不失娇美。她不像桃花开得那么炽烈,那么妖娆;她也不像李花那么素淡,那么单纯。她就像一位藏着心事的少女,亭亭玉立中明眸闪烁,红唇微启。即便羞涩也愿把内心的美好拿来与人分享。喜欢杏花的性格,喜欢在一场浪漫的杏花雨中,令一场浪漫的心事温馨地荡漾开来。
老家果园向阳的高坡上有一颗杏树,是那种白白净净又酸酸甜甜的英白杏。以往,我都要在一场春雨中跑去看它开花儿。这几年即便有时回不去,母亲也会打来电话,“二闺女,那棵杏树开花儿了啊!”于是,我便甜甜地笑了。似乎这样便少了一份牵挂。也不叹花谢,花谢果生,“自君离别后,满树结相思”,那圆圆的小杏便是酸酸甜甜的爱情结晶。
想起果园,便想念父母。其实,父亲与母亲年事已高,但他们坚持亲手侍弄果园。每次嘱咐他们注意身体的时候,母亲总是说,“放心吧,我和你爸还硬朗。我们干点活儿一来减轻你们负担;二来也锻炼身体呢。”母亲和父亲是从苦日子过来的,风风雨雨中,她们不辞辛苦地喂大了我们五只柔弱的小燕子。是的,我们是柔软的。飞离父母的羽翼,依旧畏手畏脚地迈着踉跄的脚步。父母亲对于生活更有一种令我们学习的积极态度。他们说自己虽然老了,但还要好好地活。他们坚信多活几年就能多看看儿女们越来越好的日子!
拉回思绪,轻轻拢了拢额前微湿的头发。在这样的清晨,我的脚步越发显得轻盈。来一场春雨吧,当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的时候,春就会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一副繁花似锦的画儿了。
春日絮语(外一首)
□梁庆成
阳光踩着我的肩膀
我把温暖给了你的方向
草长,柳绿,多么美好的时光
春天里我们没有理由不微笑着绽放
梦里的美丽和你
在清浅的小溪里
站成纯真执着地相望
夜是自由的,呼吸变得柔软悠长
心也是自由的,乘着如水的月光
春天正伫立枝头
你看那一瓣一瓣的盛开
还有随风轻舞曼妙的花语
都是你迷人的娇颜,淡雅芬芳
今夜,睡去
就把自己交给了一种无常
少了细节的回味
几度梦复醒,如何不迷茫
听,海风在吹,海浪在涌
水的柔软和坚强都简单起来
彼此的呼吸、心跳、眼神和倾诉
一切的所有都在诠释地老和天荒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会哭
谁在泪光中一次次走来
允许生命以圣洁的颜色靠近
情怀以自己的方式穿越生活
四月
四月芳菲,春光溢满
让我带你去看春天
就像两个孩子,牵手
一起走过古朴的村庄
袅袅炊烟里
悠悠岁月里
看河边柳枝新绿
看坡前梨花盛开
一路的欢笑沾满花香
在伸展的春天里尽情穿越
四月芳菲,春光溢满
让我带你去看春天
在呼吸触及阳光的地方
把一切春的信息叠
进你的明眸,我的胸膛
我们学着花的样子绽放
我们学着泉的样子流淌
四月芳菲,春光溢满
峰回路转处
看云海翻转,听松涛阵阵
幸福的声音回荡山间
默想牵手漫步的每一天
于我,都是世间最贴心的温暖
四月芳菲,春光溢满
莫笑我痴,傻傻地去找春天
窗外星月朦朦,风过无痕
掠过记忆的独舞,清歌婉转
挥之不去的美好,留下
轻盈的身影,纯真的笑颜
原来,有你有我
才是春天归去来兮的方向
清明故乡行
□李海燕
清明节前一天下午,我与小弟一起从现在的住地出发,向着我的故乡——一个名为水泉的小山村进发。我十六岁时跟随父母迁居他地而离开故乡。四十年的时光,故乡早已成了我的远方。皆因老家风力发电工程占了我家祖宗的坟茔地。堂叔的一个电话,促成了这次故乡之行。
车子在一条平展的水泥路上行驶着,我的眼睛努力捕捉着车窗外,试图在那些熟悉的景色中找到故乡的影子。然而一切都是陌生的。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从这条路上,我走完了小学和中学。路两旁高低不平的小沙丘上,生长着一簇簇的酸枣树。一到秋天,浑身长满芒刺的酸枣树上,挂满了一颗颗红玛瑙似的酸枣。那个年代,物质贫瘠、生活拮据。那些野生的酸枣,酸酸甜甜的,极为好吃,无疑成了我们的零食。上学时,匆忙地采摘一些,装在衣服口袋里,边走边吃。放学时,采摘酸枣既是解馋解饿,又是乐趣。自己吃得尽兴,还要采摘一些带回去,晚上与父母一起享用。如今酸枣树已不复存在;就是存在,孩子们还会青睐那些酸枣么?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夕阳西下之时,我走进那个三面环山的水泉村。我记忆里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屋已经不见了,一幢幢崭新的“北京平”掩映在绿树之中。放眼望去,在村西头,几栋漂亮的二层小楼,鹤立鸡群般地耸立着。我数了一下,共有七栋。此时村庄屋顶之上炊烟缭绕,一切显得那么安宁与祥和。
堂叔早已在门前等候。一条老黄狗摇着尾巴亲切地叼着我和小弟的裤脚。秀珍婶拉住我们的手,一声一声地叫着我们的乳名。叫着叫着,眼泪就下来了。最后,七十几岁的老人,竟然激动得泣不成声。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曾经以为离开了这么久,自己早已是这里的过客。此时此刻,我无法平定心头上的潮涨潮落。四十载的空白,在走近的瞬间,已滋生出千丝万缕的情愫。
与同族的兄弟姐妹们欢聚在堂叔家的饭桌上。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我们一起回忆那些快乐的童年往事。小河里摸鱼、岸边上找鸟蛋、堆雪人打雪仗、捉蚂蚱挖野菜,还有采蘑菇摘野果。我的童年像一本被我锁在故乡的童话。一经打开,溢出来的是满满的快乐、幸福和感动。我突然为自己对故乡、对亲情久远的疏离而愧疚。
堂叔重点说起那眼泉。那眼泉,是故乡名字的由来,是父老乡亲的生命之泉,也是小村的魂。堂叔说,那眼泉已被挖成深井,改造成了自来水,那甜甜的泉水是家家户户自来水的源头。这眼泉在南山半山腰上,前后左右都是大青石。怎么挖成深井的?堂叔面对我的疑惑,笑着说,这个年月科技太发达了,没有做不到的事儿。几个大机器一来,咣咣,只一天的时间就搞定了。七十三岁的堂叔,说起那些新科技的东西,兴奋得像个孩子。尽管知道那眼泉不再是从前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我迫不及待地翻过南山那道山梁,向那眼泉走去。
记得从前远远的,就能听见泉水流淌的声音。那是水从泉里涌出来,积满了下面的石潭,顺着那块大青石流过的水声。声音不是很大,却有触动人心的力量。
如今只见那座青砖小屋,不见泉水叮咚。那块像一铺大炕一般大的青石也不见了。我有些惆怅地站在大青石的位置上,似乎又回到儿时的夏天。玩累了,坐在大青石板上,任由凉爽的清流在身下流淌。渴了,顺手一捧水入口进肚,泉水清冽甘甜,养人呢。
我推开那扇铁门,来到禁锢那眼泉水的水泥钢筋面前。有流水的声音从地下传上来,在禁锢中流动的声音似乎更强烈一些。一缕柔软的温热从脚心沿着脉络缓缓升起,穿过碎裂的记忆,迅速地蔓延、膨胀。那流动的水声像一把拂尘在心田轻拂而过。顷刻之间,心变得安静而通透。我久久地陶醉在灵魂的清朗之中,忘了今夕何夕。
把祖坟迁往新的地点后,一切都安置妥当,我又要与故乡告别。但是,我知道以后我会经常来,因为这里是我生命的根。
来源:葫芦岛日报·周末(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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